砂糖 (未完)

砂糖
我小時候最喜歡的東西之一
為什麼
因為我對甜食似乎情有獨鍾
特別是糖
如此
一直沒有改變過



砂糖



1)

砂糖小姐
砂糖小姐

她今天又在不在?

推開那扇有點像餅乾的木門, 我看到的只有兩個人. 姊姊拿著茶杯坐在窗邊, 而白薔薇大人則是一如以往地用心工作.

(……)

不在.
有些許失望, 但這其實很平常. 平均每星期出席二點五次, 再減去她看著窗戶獨個發呆的時間, 與她說話的機會本來就是少之有少. 令人感到有些意外的, 是砂糖小姐的姊姊, 對此似乎不以為然.

我不喜歡這些東西, 這些人和事.

問起她, 砂糖小姐只是如此回答道.
以待人接物的態度和工作積極性為標準, 學生們大概不會將砂糖小姐和山百合會聯想到一起. 從不主動與人交談, 從不與人歡笑, 面對低年級生的一臉恭敬, 她只會以冷漠做回應, 即使面對聖母的雕像, 她的改變似乎也僅限於表面而已. 但這一切一切, 並沒有對她帶來多少負面影響, 對一般學生來說, 這甚至是魅力的一種吧. 雕刻般清楚的美麗面孔, 隨風飄逸的及腰長髮, 那件名為冷徹的外衣, 反而更為她添上了幾分神秘感, 最起碼在大多數人眼中的確如此.
但越是這樣, 旁人就更難看清她的內心.

“兩位下午好.”
“嗯~”

姊姊的回答有點像在唱歌, 而白薔薇大人只是點了點頭.
坐下來, 我打開了書包, 取出了咖啡色的金屬盒子.

“蓉子真是很喜歡糖啊.”
“但不能多吃.”
“哼哼, 優等生也很在意自己的身材吧~”
“…下午好, 姊姊.”

從後面拍了拍我的肩膀, 姊姊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給我一粒吧~”
“姊姊今天心情似乎很好.”

自我手中接過了糖, 姊姊把它拿到眼前, 反覆地看了幾眼.

“是咖啡味的?”
“YES.”
“蓉子的英語進步了啊, 不過, 嗯~…”

沒把糖放進口中, 姊姊轉過頭來看了我一下.

“不喜歡的話就給我吧.”

沒看一眼, 白薔薇大人發了話.

“嗯~ 也好.”

姊姊笑著把糖放到了白薔薇大人手上, 但她的目光卻一直沒從我身上移開.



蓉子真是很喜歡糖啊.
類似的話很久以前就有人對我說過, 第一個, 大概是凡事都觀察入微的母親大人吧. 小時候我的確很喜歡甜食, 對糖類更是無法抗拒. 還記得某張照片上, 我抱著裝砂糖的玻璃瓶, 與正要取糖做菜的媽媽在廚房怒目相向. 對峙良久, 父親大人突然手持另一瓶砂糖自我背後出現, 問題也迎刃而解.
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場砂糖戰爭, 而我對糖的喜愛也因而廣為人知.

每天只能吃最多五粒, 今天吃多了, 明天的配額就要相應減少了哦~

後來, 父親大人以此與我約法三章. 這一句話的確令人難忘, 大概也因為此, 我對糖的愛好也能一直維持.
到了今天也一直沒有改變.



一個半小時後, 我終於處理完了煩人的某學會春季課餘活動方案.

“應不應該叫她們下次弄得精簡一些?”
“由妳決定.”

一如以往, 姊姊的回應很簡潔.
但我一回過頭, 姊姊便問了一個不怎麼簡潔的問題.

“白薔薇大人, 妳那位可愛的妹妹今天可又沒出現啊.”
“對啊, 今天我被她拋棄了.”
“…被拋棄的可不只是妳呢.”
“哦? 紅薔薇大人什麼時候也加入了外貌協會?”

有時候我真覺得, 白薔薇大人要比姊姊更可愛.
白薔薇大人可愛的妹妹, 現任白薔薇花蕾, 那便是我的砂糖小姐. 嚴格來說, 她一點都不可愛, 不論在什麼時候.
早在四年多前, 她便是如此.
第一次看到她的那天, 我大概永遠不會忘記. 初一開學後的某一天, 我在教室的角落發現了她. 佐藤 聖, 我應該沒有記錯.

“請等等, 佐藤同學.”
“……”

迎接我的是冷漠而銳利的視線.

“不和其他同學說話嗎?”
“應試入學的嗎…?”

對我的提問, 她給予的是僅比無視親切一丁點的答案, 但那並不讓人感到可怕.
在將要參觀各個學會活動的早上, 她不與其他同學一起討論而獨自站在窗邊. 她看著窗外的那種眼神, 和首天上課大家自我介紹時簡直一模一樣. 完全無視一個接一個站起來說明自我來歷的學生, 看似漫無目的地看著天. 說不定她一直都是這樣?, 我不禁猜測了起來.

“是否應試入學和我們現在的對話有關係嗎?”

不知不覺間, 我的語氣也強烈了起來.

“沒什麼, 很久沒人叫我佐藤同學, 有點意外而已, 蓉子同學.”

用微笑著的嘴唇, 她吐出略為辛辣的詞句.

“謝謝提醒, 聖同學.”

聖同學, 說這幾個字的時候, 我似乎用了平時兩倍的力氣.
結果, 我們成功起完成了參觀, 而聖一路上只是默默地跟在隊伍的最後. 不是因為害羞或不合群, 她這麼做, 大概只是覺得這一切都毫無必要, 甚至是無聊之極.
這完全不是一個初一女生應有的行徑. 但說不定驅動著我的, 正是這種種異於常人的表現. 和她的對話讓人覺得很刺激, 這種出乎意料的回答, 還有那種莫名的興奮感, 在別人身上一定無法找到.

佐藤 聖
真是個有趣的人
而且……

佐藤同學
佐藤同學
佐藤…

砂糖…
砂糖…
砂糖小姐…

我從來沒想過, 開學的第一天會有如此經歷.
而且……
砂糖小姐, 我們應該挺有緣份吧…

時間一天又一天地過去了, 砂糖小姐以一樣的眼神看著窗外, 不論是晴天還是雨天, 不論是藍天還是陰天.
但這一切終於改變了, 在高中二年級的春天.



******************************



2)

“姊姊.”
“什麼事?”

往薔薇之館的路上, 祥子突然問起了一個人, 更準確地說, 是一個名字.

“栞同學…姊姊知道是誰嗎?”
“…為什麼這樣問?”

稍微想了想, 我反問道.

“今天午休的時候, 聖學姊問起了她.”
“栞, 和妳是同班吧.”
“嗯, 轉校生, 很虔誠的教徒, 雖然說話不多, 大家似乎都很接受她.”
“…似乎?”

祥子的描述引起了我的興趣.

“大概是沒有太多共同話題的原故…”
“我明白了.”

牽著妹妹的手, 我和她找了一張長椅, 坐了下來.

“祥子的觀察能力進步了不少啊.”
“姊姊…?”

從我的眼睛裡, 她似乎看到了什麼吧.

“白薔薇花蕾, 她還問了妳些什麼?”

連祥子都開始注意到了. 一向對他人視若無睹的聖, 竟然會主動向學妹詢問某名高一學生.
栞, 聖不只一次提起過她, 這實在有違其一貫作風, 而且這也不過是一種表面而已. 我所認識的白薔薇花蕾, 從來不會把同學或後輩的名字以任何形式記錄下來, 但“栞”這個字, 卻印在了她的筆記本的第一頁.

“…大概就是這樣吧.”
“嗯~…好吧, 謝謝.”
“姊姊今天, 似乎和平時有點不一樣.”
“哦?”

似乎, 我今天是第幾次從祥子口中聽到這個詞了?

“…我一直覺得, 姊姊其實很有好奇心, 只是平時不表露而已.”
“的確如此.”

站了起來, 我們往薔薇之館走去.



栞
栞
栞

很美的名字, 不論讀音還是字體本身. 但砂糖小姐會如此注意她, 大概不單因為這些.
我應否也了解一下名為栞的轉校生? 我問了自己很多次, 卻沒能馬上得到結論. 只是, 事情的發展比我所想的要更快.



“…學姊…”
“…?”
“蓉子學姊.”

把我叫住的聲音很輕, 但注意聽, 其實每個字都很清楚.
轉過身, 我找到了聲音的主人. 及腰的黑色長髮, 端莊清楚的面容, 眼前的少女毫無疑問是一個陌生人, 但她給人的感覺卻是如此親切.
我不禁在心裡發出了一個感嘆號.

“蓉子學姊.”

以略快的步伐走過來, 少女微笑著對我點了點頭.

“請問妳是…”
“久保 栞, 新入學的一年級生.”

果然, 果然是她. 不論外貌還是氣質, 都和祥子描述的很相似.

“抱歉, 似乎有點唐突.”
“沒有, 怎麼會呢? 我也是在閒逛而已.”
“原來如此.”

面對他者眼中的特殊人種, 栞似乎沒有半點不自然.

“栞同學對這裡適應得很快啊.”
“嗯, 莉莉安給我的感覺很親切…大概是因為以前一直在教會學校讀書的關係吧.”

平穩的回答, 的確不像一年級學生.

“對哦, 感覺就像修女一樣.”
“謝謝……啊對了, 其實我今天, 有事相求.”

說著, 她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紙封.

“能否請蓉子學姊, 把這個轉交給聖學姊? 雖然直接給她會比較好, 最近學姊似乎比較忙…”
“當然可以.”

接過了紙封, 午休結束的鐘聲也響了.

“那麼, 我問一個問題可以嗎?”
“嗯, 當然.”
“這是什麼?…哎呀, 說出來果然有點失禮.”

的確, 我根本不應該這麼問. 但栞對此並不介意.

“照片, 聖學姊的照片.”
“照片…?”
“嗯, 蓉子學姊想的話, 打開來看看也可以啊.”

而如此的回答, 更是出乎意料.

“我隨便打開, 白薔薇花蕾大概會很不高興吧.”
“她不會的.”

搖了搖頭, 栞繼續說道.

“聖學姊, 她和我提起過蓉子學姊, 還說學姊是個很喜歡照顧別人的人.”
“…哦?”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呢.”

始終, 微笑沒有自她的臉頰上消失過, 片刻也沒有.



照片, 那會是怎樣的照片? 什麼時候拍下的? 在怎樣的環境? 而當時的她, 又是什麼樣子?
我沒有打開白色的紙封, 只是將之交到了物主手上.

“謝謝.”
“不用客氣.”

接過紙封, 物主只是若無其事地看了我一眼.

“但對我來說, 把這個轉交給妳真是件苦差事.”
“哦? 想不到紅薔薇花蕾也會碰上苦差事啊.”

比起意想不到, 白薔薇花蕾的表情更像是在嘲諷.

“對哦, 因為那裡面的東西.”

想到剛才栞的話, 我如此回了一句.
結果, 她把紙封打開了.

“……”

她伸出了手, 而我接過了她手上的照片. 看著我的眼神, 簡直就是在說“這下滿足妳的好奇心了吧.”.
照片裡有一個小女孩, 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女孩子, 長長的頭髮, 大大的眼睛, 漂亮的臉蛋. 但女孩卻是一臉不願意, 抱著書包, 卻不太想去上學. 在她身後, 我看到了祥子曾經身處過的地方, 而女孩身上穿著的, 更加肯定了心裡的猜測.

“…上學第一天?”
“悲慘的回憶, 都不知道大人們為什麼會把這沒什麼意思的東西拍下來.”
“但裡面的女孩子很可愛啊.”
“哼, 那時候所有人都這麼說, 說什麼這孩子將來一定是個大美人.”

往窗台上一坐, 她看著外面說道. 對於先前一類的評價, 她似乎是嗤之以鼻.

“我不過實話實說而已, 裡面的女孩子的確很可愛.”
“真不像是優等生的辯解.”

對於我的回應, 她有點失望.

“嗯, 的確呢. 比較起我, 她大概更適合優等生這頭銜.”

這是我的真心話, 但從她的反應便得知, 對此她並不認同.

“栞不需要那無聊的東西.”

話音還是一樣的平直冷淡, 但其中的感情卻有著明顯的不同.

“紅薔薇花蕾, 整天將自己放在那些所謂規矩之中, 真是那麼好玩嗎?”
“……”

自窗台跳下來, 她拿起了書包走到門前.

“可以幫我把照片交還給她嗎?”
“…好的.”
“謝謝.”

沒再說什麼, 她準備轉身離開, 但我把她叫住了.

“栞同學, 她是個很純粹的人啊.”
“…既然知道, 就請把那個同學去掉吧, 多管閒事的優等生.”

在把照片放回紙封前, 我把它反了過來. 上面寫著短短一行字.

佐藤 聖, 莉莉安幼兒園首曰紀念

一開始認識聖, 我曾經覺得她的表現有些異於常人.
其實我不應該這麼想. 對聖來說, 或許像我這種學生的所為, 才是異常而不必要的.



下午, 我在校門前遇到了栞, 並把砂糖小姐的照片交給了她. 她似乎有一點意外, 但那也不過是瞬間而已. 砂糖小姐, 大概自一開始, 妳就沒想過要收回那張照片吧.

“抱歉讓學姊白跑了.”
“怎麼會呢? 我一直沒看過那個人以前的照片.”
“聖學姊的照片, 覺得如何?”

走在放學的路上, 栞笑著問道.

“嗯~…該說可愛嗎?”
“我一開始也覺得很可愛啊.”

聽到我這麼說, 她似乎很高興.

“其實她, 一直都沒有變.”
“嗯.”
“…但遇上栞以後, 就不一樣了.”
“……”

不對.
她的聲音很輕, 但走在身邊的我依然能隱約聽到.

“不…?”
“…即使是現在, 她也沒有變過啊.”

轉過身來, 表情雖然比剛才認真了許多, 她的話音依然很溫和.

“啊, 才認識了不到三個月, 我不應該這麼說.”
“不一定喔.”
“…?”
“說不定, 是我一直沒有看清楚而已.”

一起走到宿舍, 我和栞道了別.
一個人從長崎來到東京, 沒有親人或朋友的她, 面對全新的生活環境, 全新的人與事, 表現得很從容. 用文字來描述, 她和莉莉安其他學生的不同之處, 便是和年齡與環境不太相符的成熟吧. 存在於平凡的優雅和美, 還有堅定的信心, 莉莉安需要的優等生, 應該是她而不是我.
但我想知道的不光是這些.
久保 栞, 對聖來說, 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



/待續

[问卷]世界八问

奶糖的blog上抄下来的。我自己给自己指定一个世界好了www

1.前一個人指定的世界是？
神无月的世界XD

2.當你睜開眼睛，這裡是...？
日月重逢的十字街头

3. 你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那個能力是...？
隐形

4. 怎麼看都可疑的你，跟這裡的最高負責人會面時，首先要怎麼做？
谁啊，天从云？汗。。。我隐形她看不见我（啥啊）

5. 想盡辦法被接受了，但是卻沒有住的地方，請問要住誰家呢？
宫样的家（脸红）

6.你在這個世界必定要做的事？
见证日月的幸福生活

7. 你要返回原來的世界了，你會怎麼辦？
合照签名，并祝福她俩幸福到永远

8. 歡迎回來。請選出五人接棒下去
随便写写就多于5人了，没点到的自觉任选（殴）

鹦鹉：蔷薇少女的世界
瓦：圣母在上的世界
沙罗：莓乱扔的世界
眠猫：Code Geass的世界
老师：魔炮少女的世界
小黑：舞HiME的世界
小废：FSN的世界